Karin Schlanger博士:如何简短有效地做家庭治疗(含案例示范)

adminadmin 心理 2024-06-12 43 0

陈珏:

大家了解美国心智研究所MRI短程治疗中心吗?

很多国际非常著名的家庭治疗大师都曾经在MRI待过,包括历史上的Jay Haley、John Weakland、Paul Watzlawick、Don Jackson、Virginia Satir等等。

MRI曾经在60年代的时候就成立了短程治疗中心,中心目前的主任就是我们Karin Schlanger博士

Karin老师,也是我们翻译出版的《困难案例的短程心理治疗》的作者之一。

2018年开始,Karin老师就来到中国帮助培训我们中国的短程家庭治疗师,到今年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她目前除了在我们中国,还在美国,包括欧洲、拉丁美洲、亚洲的日本等多地传播短程家庭治疗。

她今天将给我们演讲的题目是《如何简短有效地做家庭治疗》

我们短程治疗,目前为止一共翻译了两本书。

一本是2020年出版的《困难案例的短程心理治疗,还有一本是《改变的策略,如何简短地做心理治疗》

其实我觉得应该更早翻译《改变的策略》,因为它更基础,它讲述的理论应该更清晰,然后再来看《困难案例的短程心理治疗》可能会效果更好。

这两本书,都是由钱捷博士和我一起担任主译。

从短程心理治疗第一届开始,钱捷博士也一直都是翻译,所以她本身也是对短程治疗的理论和治疗非常熟悉,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请到她来帮我们做翻译。

下面有请我们Karin老师来给我们做这次演讲——如何简短有效地做家庭治疗。

Karin演讲:

我在做一些笔记,因为做笔记能够帮助我更好地思考。

虽然我们说它是短程或者是简洁的,但是它的应用并不简单,今天我会尝试着向大家展示。

——所有的治疗师都希望能简洁而有效地工作,所以我今天将会用非常概括的方式,主要关注在实践、实务方面给大家介绍短程治疗的理论。

我们这个疗法/治疗流派的创始者Weakland,曾经把短程心理治疗称为“最小剂量的家庭治疗”

因为在这个家庭治疗中,我们并不需要见到所有的家庭成员,而是通过一种思考家庭互动的形式去了解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

在1966年 美国心智研究所MRI在Palo Alto成立的时候,大家才尝试用最小的、最短的10小节咨询来为求助者带来改变。

这要比一周4次、持续6年的时间躺在躺椅上进行精神分析,可能要更伦理。

但是在五六十年之后的今天,我们其实现在所运用的短程心理治疗的重点,已经不光是聚焦在“短”这个词语上,而是在此时此地、用问题解决的方式去推动自己改变,这更能代表我们短程心理治疗的特点。

对于来访者来说,什么是最痛苦的、最令他感到不安、希望得到尽快改善的?

把这样的一个话题作为短程治疗的开始。

是因为我们并不和所有的家庭成员一起工作,而是和某些人工作。

因为如果是将所有家庭成员都纳入进来的话,问题会变得非常复杂,而我们希望简单地处理问题。

Karin Schlanger博士:如何简短有效地做家庭治疗(含案例示范)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在家庭或者系统当中最痛苦的那个人。

举个例子:当一个父亲或者是母亲打电话来到治疗中心倾诉或者是抱怨孩子不愿意去上学,这个时候如果是传统的心理治疗,我们会认为不愿上学的孩子是被指认的来访者或者是病人。

我再举个例子,其实短程治疗也被运用在婚姻治疗或者是伴侣治疗中比如说我有一个案例是,在三周前一个先生打电话给我说想要伴侣治疗,但是我的太太不想来。

那么我听完这些以后,我就开始询问他,让他一起来思考,他们家的二楼还有没有其他的卧室,除了他太太住的卧室和他儿子住的卧室,还有没有另外一间空余的房间是他是可以居住的。

但是我就说,请你想一想,如果里面真的有一张床的话,你是有可能睡在里面的。我们只是想一想可能性好吗?

那么我就问他,你看到你太太有任何的反应吗?他说我看到我太太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她根本不能料到我会这么做。

在他讲出这些的时候,这位先生是脸上带着大大的微笑的,因为能够在他的房子里收复一张床的位置,也就意味着他可能能够收复他在关系当中的位置,而这件事情的发生就在三周以内。

刚才的例子里好像我是在做一个个体咨询,但其实我是在做一个伴侣咨询甚至是一个家庭治疗,但是我是和一个人进行的,其实这个人他是在一个系统当中存在着。

我总是在寻找互动的材料,因为这里有一个丈夫,有一位太太,他们之间的互动是有空间的,那么在这个空间当中存在着他们的关系。

所以我们称自己为互动性模型,因为我们在互动的空间中去推动改变。

我还想在这里指出短程治疗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改变是发生在治疗室之外的。

刚才的例子中——当然我首先要声明我的来访者是位“来访者”,而不是“病人”或者是“患者”,我把他们称为“来访者”——像刚才的这位先生,我只是请他想一想,在二楼的卧室里找到一张床。其实这个改变是发生在治疗室之外。

那么我在这里正好要提到一下我们短程治疗和其他家庭治疗模型的一个区别。

比如说Minuchin大师在家庭治疗当中是要求每一个人都要来到咨询室里的,其实这样的工作非常复杂,并且非常占用资源。

比如说我们会在Minuchin的治疗室里看到很多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完全不想来到治疗室里,但是被迫来到这里,或者有一些厌食症贪食症的病人也来到了治疗室里,但其实他们无法工作,因为他们病得太重了。

但是在美国,我们的家庭成员、祖父母或者是姑姑婶婶都住得非常遥远,很难将他们都聚拢到一起。

那么和短程治疗接近的家庭治疗是焦点解决短期治疗(Solution-Focused Brief Therapy)。

Steve Shazer和他的太太,实际上就是在Weakland的办公室相遇的,所以他们也受到了Weakland很多思想的影响,在这点上我们的两个模型非常相似,就是更少的人,但是更多的改变、更多的幸福。

我现在完全改变了,是因为我相信21世纪的大多数人是很难有奢侈的资源去享受长程的精神分析,那么我认为这是我们作为治疗师的责任,用更快的方式,更少的资源来帮助我们的来访者进行更多的改变或者是改善。

比如说,在传统当中,我们会容易责怪学生,或者是把他们送回家让他们去治病,但是我们从经验当中也了解到,直接让他们返家,有的时候会使情况变糟。

因为脱离了学校的环境去学习,可能会使得他们的学习状态变糟,并且让他们更难回到学校里。

因为这样可以帮助你去管理学生身上出现的麻烦,或者管理你和他的关系,这样使得问题在变得更复杂、更大之前,避免这个问题的恶化。

这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在管理孩子的冲突上存在不同的意见,或者是有一些无能为力的地方,所以他们才会冲突。

所以Fisher,也是家庭治疗的创始人之一,她曾经说过,夫妻的问题,其实是遗传给孩子的问题

《如何简短有效地做家庭治疗》

陈珏:

杨大军:

今天非常荣幸能够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分享我学习短程治疗以来的感受。

因为它已经不仅仅是在咨询的这个部分非常深深的影响了我,其实还在工作生活当中,让我跟我的家人、朋友,甚至和自己的互动方式发生了一些改变。

比如说我们学心理学的话,我们会需要去看很多的书,我会碰到一个问题,我会非常想要认真地去读每一本书。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我没有办法翻开这个书去开始看,因为一旦要把这个书翻开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就是要把这个书中的每一个字,然后每一句都要看懂,都要读进去。

然后我学过短程治疗,里面会有一个部分像刚才Karin老师在演示当中说的,你不停地去推动孩子去学校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而要用一种相反的方式来做

在这件小事上我会有一个相反的180度转弯,就是我不要去认真地看书,不要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

然后我不知道大家听到这个部分的时候,会不会感觉非常奇怪,而且我要将这个部分去付诸行动的时候,我需要用一个比较小的、比较容易开始的方式。

所以我学过短程治疗以后,会换一种想法,我不去看书,我只是说去把这个书翻一遍,随便去翻一下,然后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去花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把这本书啃下来。

于是我可以每天只花10分钟的时间把这个书翻一遍,其实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体验,就是在翻书的过程当中,难免你会被一些比如说标题或者是一些加深的字体所吸引。

对我来说,我难免就会停留一段,然后这一段就在不知不觉当中就读进去了。

当我们在平时生活当中的时候,碰到一些可能无法走通的困境,去试试这种反向操作,其实往往就会有非常神奇的效果。

这就是我的分享,谢谢。

陈珏:

好的,谢谢杨大军老师的分享。从杨大军老师的分享看来,你已经把MRI短程治疗不仅仅用于你的临床,也用于你的生活,而且还获益了。我不知道大家在听案例演示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到跟其他的流派有特别不一样啊?

首先我们来访者来的时候,其实是想让我们老师给他的女儿来做咨询,但是我们老师好像认定还是让动机最强的、最痛苦的、最焦虑的爸爸来做来访者,把他设定为是来访者,之后老师也会问他过去采用过哪些方式?

过去采用的方式就是让她去学校。

《改变的策略,如何简短的做心理治疗》上面对每一步如何去操作,它既有理论又会有一些例子来阐释,所以一个是大家可以继续看书。

互动答疑

陈珏:

有一个问题就是,因为短程治疗需要跟动机最强的来访者工作,所以对我们来讲,如何去识别动机最强的来访者就特别的重要

所以这个问题就是让Karin老师来告诉我们,如何去精准地识别动机最强的那个人,或者如何去避免那些动机不强的人

Karin:

一般来讲我们识别的简单要义就是,谁是打电话来的那个人,他是一般来讲最有动机的人,这是第一条

陈珏:

它是跟家庭当中动机最强的,或者是说最想要改变的,或者是最焦虑痛苦的那个人去工作,它并不是要打开我们来访者的每一个门。

我们是聚焦在问题的解决方面,然后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还会去询问来访者,他们曾经想过什么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们在此基础上发展一个跟原来解决方式截然相反的一个策略、一个主题,然后我们再去想想如何设计一个最小的方法或者是一个作业是吧?

所以它的改变是发生在我们治疗室以外。

所以我们学短程家庭治疗需要三年的时间,至少我们是一共有3次的30个学时的培训,然后期间我们还要有2次的30个学时的督导,才能完成整个短程家庭治疗的系统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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